“你知不知道,但凡昨晚我没有及时赶去,又或者潘思云没能追上他,洛铭远会把你带去哪儿?又会发生什么?一个纪宇轩的亏没让你吃够,还要再来一个吗?”
“都去酒吧了为什么还敢喝离了视线的东西?你想没想过自己的人身安全?”梁既安极少失态,哪怕让他承认自己那些异于常人的感情时他都是平静接受的,但昨晚的事的的确确让他感到后怕,那种心有余悸不是一下子涌上来的,而是在不断的反刍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时逐渐弥漫上来,掐着他的心脏一遍又一遍地刺激他。
沈灵珺被他吼愣住了,整张脸哭得潮湿一片,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最终豁出去了似的一把挥开梁既安的手,“我为什么去酒吧?”
“因为我不开心因为我心里很烦啊!”他提高了音量,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道:“是你一直有事情不告诉我,我不喜欢这样,我不喜欢和你之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
“而且,我昨晚去酒吧就是想知道你会不会来,昨晚你在学校后山那边碰到我就已经很奇怪了,后来又能那么准确地知道我在酒吧,你是不是一直让人盯着我?我已经很大了,你为什么要这么管着我?”
歇斯底里的爆发之后房间内却没有回应,只是陷入了可怖的沉默之中,梁既安看着他,许久之后伸手轻轻地替他脸颊上的泪水擦掉,忽然轻笑了一声道:“沈灵珺,你真的不太听话。”
转移的话题就像是一种变相的沉默,沈灵珺脑子里霎时冒出了一个更加惊悚的想法,以至于他变得有些结巴,“你、你不会在我手机里装定位器了吧?”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梁既安,“为什么?”
梁既安的语气变得轻柔起来,他弯下腰凑近了些,“珺珺,你在问哪个为什么?”
梁既安一宿没睡,按照他的精力这算不上什么,可他接下来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让沈灵珺怀疑梁既安是不是熬夜熬疯了在胡言乱语,他想捂住耳朵,但是两只手腕却被人轻轻松松地一把握住了,被迫听那些靠在自己耳边的话。
“问我为什么会亲你?还是问我为什么会把手指伸进你嘴巴里,又或者是在问,为什么每次罚你都挑那个地方揍?”
如果说沈灵珺不久之前的眼泪还是在试图讨好示弱的话,他现在整个人哭得发抖就完全是被梁既安吓的,他一个字都回答不了,他想要给出回答,比如哥哥给弟弟一个安抚的额头吻算不上什么,比如你其实是在检查我的牙齿健康,但这已经够扯淡了,他字不成句,断断续续地将他认为最严重的一个问题回答了。
“你舍不得打我……”
他就好像被海浪卷到岸边濒死的鱼,还在垂死挣扎着想要替他们之间这诡异的对话给出一个圆满的答案,他记得的,第一次在书房挨罚的时候梁既安应该是想打他手心的,而且小时候妈妈揍自己不也那样吗?那地方最皮实也最容易好。
沈灵珺几乎要将自己说服了。
他希望到此结束,这样他们之间还能有一点转圜的余地,他保证从此之后再也不会刨根问底。
但显然梁既安不这么想。
他被梁既安完全困在床头和他身前的那一点空隙里,身体蜷缩成一个被动防御的姿态,只是因为体型相差太大,梁既安一只手就能控住他的反抗,另一只手捏着他的脸颊强迫他转过脸看着他。
沈灵珺不愿意,垂着眼,眼泪顺着脸颊又落到梁既安手背上。
“我是不舍得打你其他地方。”梁既安亲亲他的脸颊,夸奖道:“珺珺很聪明。”
“而且每次还有两层布料在减轻伤害。”梁既安像是在开玩笑,“但这次你太冲动了,人做错了事就要接受它所带来的一切后果。”
沈灵珺本来沉默着只当自己是哑巴,可现在却不得不再次猛然挣扎起来,梁既安在脱他的裤子,现在他这条濒死的鱼彻底被海浪拍死在了岸边,一巴掌落下来的时候他疼得眼前发懵,却死死咬着床单不肯泄出半点哭声。
梁既安看着他瞬间变红的皮肤,几乎压抑不住内心暴虐的欲/望,他强行冷静下来,将那只兴/奋得微微发抖的手背到身后,“最想问的,是不是为什么哥哥会对你谈恋爱这件事这么生气?”
他咬着沈灵珺的耳垂,像昨晚在车上沈灵珺对他做的一样,“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了,宝宝。”
【作者有话说】
啵啵啵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