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出人意料!
就在他施完诀后,那股白烟的位置没有丝毫改变,仍然停留在原地。
自己监视自己?
北泗眉一拧,他施术从未出过差错,这族长定是有古怪。
“这人看着似乎没死。”池栖雁像是单纯的说出自己的疑问。
北泗闻言,细查一番。
这人没有气息起伏,人死一到两个时辰便会身体僵硬,眼眶和脸颊凹陷,纵有冰床降温也不至两个时辰过后仍是肌理软塌,反倒像是有人供着气血,保他鲜活。
这块冰床呈长方体,散发着寒气,似乎与平常的冰床没有任何差别,呈现深蓝色,看不见任何内里的构造。
是了,看不见。
看不见的东西,里面能有什么呢。
以防尸体上含有不干净的东西,北泗便用气功将尸体挪走,这是块相当平整的冰床,表面光滑如初。
四面八方都找不到漏洞能看清冰床里的东西,只有蓝。
北泗敲了敲冰床,闷闷的扣扣声,是实心的。
而那缕白烟依旧指着这里。
这口冰床,有人!
北泗将池栖雁护在身后,便使剑横截冰床,一块长方形冰块刷的就飞出去了。
冰床变薄了,终于漏出了冰床的庐山真面目。
人,果真有一个人,面色死白,那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天空,双手紧贴腿侧,双脚闭合,非常规矩的动作。
但到了小腿部分,很明显的瘪了下去,衣服往下塌地更加明显,是肌肉萎缩。
这是瘫痪了。
被封存在冰床里,容貌几乎没变,身形肥胖,一看伙食就吃得相当之好。
细看一下这张肥胖的脸五官居然跟何族族长长得有些相似。
“是何儒。”北泗肯定道。
这具尸体就是说书人所说的少爷。
这少爷已经死了?
北泗和池栖雁便想到刀疤男和说书人所言,看那副神态浑然不知他们口中的恶毒少爷已经死了,死在自己亲爹的冰床里。
冰块延缓了腐败的速度,竟不能一时看出何时死的。
若是真少爷死了,那么这段期间的少爷又是谁,是根本不存在,还是另一个人冒名代替了。
北泗看着手中的玉牌,这族长竟监视自己的儿子,他对池栖雁说:“我想再去一趟何府。”
池栖雁难得也有点好奇了。二人便原路返回何府。
天光破晓。
街上热热闹闹的很,人来人往,小贩的吆喝声连绵不绝。
何府处于热闹街巷中,昨晚街上人少,今儿白天人自然多。
折腾了一宿,北泗本来打算晚上再去何府,谁知刚踏进了街巷,便受到了好几波眼神凝视,明目张胆的,暗戳戳的,当下他便意识到一定出了什么事情。
“就是他,快,大家抓住他!”
随着第一个人的喊叫,其他人纷纷应和,抄棍子的抄棍子,拿菜叶子的拿菜叶子,谩骂的谩骂,全都拥了过来。
“杀人犯!”
“杀了我们的守护神!”
北泗这辈子从来没见过这场面,第一次被人这么猛猛地追着打。
身为首席的时候,众星捧月,饱受尊敬,别论打了,连骂都没有。真是新娘子上花轿头一回啊。
池栖雁对这画面熟悉得很,这些骂的对比以前受到的骂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他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只是今天却骂了他的爱人。
这些人都好呱噪啊,如果死了就都能安静了,池栖雁捏了捏掌心,在北泗身后,用冷冷的眼神扫过每一个人,像阴凉的毒蛇缠在人的身上,如有实质。
对视的那一刻,温度都骤冷了,场面竟一时安静下来了,呈现一种诡异的状态。
北泗能够轻而易举地就杀掉这些人,但他选择了拉着池栖雁一起逃走。
在跟池栖雁的眼神脱离开后,众人才感觉如释重负,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
池栖雁心里还有丝不满,自己都舍不得的人凭什么随他们辱骂?他不管对错,只要是他的人,就算犯了天条,也由不得他人来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