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对父母不是在孩子没降生之前就各种翻阅典籍,只为给孩子起一个寓意好又好听的名字。
像这种以数字起名字的父母还真是少见。
沈初拍拍李承宣,“那是你少见多怪,我还见过一家四兄弟,父母给老大取名叫做张风,老二叫做张二风,到了老三直接就叫张三风的呢。”
“张三风?”李承宣直接笑喷了。
洛衡好奇地问:“那老四呢?老四是不是叫张四风?”
沈初笑眯眯地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老四叫张终风,四兄弟走在街上,那叫一个排场,自称旋风少男四零四。”
卧槽。
李承宣忍不住骂了一句,双眼晶亮,“这个称号比我那个督察院三剑客好听啊。”
洛衡愣了下,忍不住笑了,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那日在荣宝斋见小沈大人训起人来幽默又风趣,心中便想着当面和小沈大人说话,应是一件十分开心的事。
今日一见,果然如我心中所想。”
沈初惊讶,“荣宝斋?洛公子那日也在?”
洛衡露出一抹腼腆,“在下那日正好在里面库房查账,恰好听到了小沈大人在训人。”
沈初心中微动。
她正为调查摽有梅墨而发愁呢,摽有梅墨是洛家十年前制作出来的。
当时的摽有梅墨一墨难求,想必洛家对所有销售出去的墨都会记录在案。
若是能结交洛衡,查到洛家十年前的旧账
想到这里,她拱手笑道:“今日得洛公子相救,沈初感激不尽,今晚在同和楼设宴答谢,还请洛公子一定赏脸。”
洛衡道:“小沈大人客气了,在下一定准时前往。”
“还有我,我也去,叫上阿俊,人多热闹。”李承宣热情地张罗,“洛公子,你今日救了阿初,这个朋友我便交下了。”
洛衡笑着道:“能与小公爷和小沈大人交朋友,是洛衡之幸。”
三人寒暄后分别离开,回到督察院,李承宣拉着沈初道:“你不是想查摽有梅墨吗?洛衡就是个突破口啊。”
沈初惊讶地挑眉,“咱们俩想一块去了,这位洛公子看起来是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倒不好刻意利用人家。”
李承宣不以为然,“嗐,咱们是真心相交,朋友嘛,有事还能不帮忙?
再说洛衡可是个商人,什么人没见过,咱们是不是真心结交,人家肯定能看得出来。
要我说,你刚才就应该以报答救命之恩为由,请他去茶楼坐坐,这一回生,二回熟的,三回不就成朋友了?”
“我也想请他去茶楼,但眼下有件急事,所以只能等晚上再宴请洛公子了。”
李承宣一脸不解,“什么急事?”
沈初缓缓伸开手,手心里放着一块染血的白布。
以后有关沈初的事不必回禀了
白布只有巴掌大,展开后上面一个血淋淋的大字:冤!
李承宣吓了一跳,“啊这这布条你从哪儿得来的?”
他一直和沈初在一起,没看到有人给他递东西啊。
灵光一闪,他突然反应过来,“不会是那个杀人犯赵斌给你的吧?”
沈初点头,“嗯,我给他糖油饼的时候,他借机塞到了我手里。”
当时她觉得赵斌的眼神绝望而又不甘,焦灼而又透着一丝渴望,实在是不像一个杀人犯的眼神。
当他被衙役摁在地上的时候,他的嘴唇一直颤抖着。
她仔细看了两眼,看懂了他的口型,他在不停地呢喃:冤枉。
赵斌的眼神和口型触动了她,让她想起爹爹被一路押解回京的模样。
所以在衙役带走赵斌之前,她才上前试探着给了他一块糖油饼。
果然赵斌在接过糖油饼的时候,快速将一块布塞进她的手里。
沈初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布条,这明显是从里衣上仓促撕下来的,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泛着紫黑色,看起来触目惊心。
显然布条已经写了很久,大概赵斌这一路上都没找到机会送出去。
今儿早上她和裴渊在早点摊子上的事,定然被那些一起吃饭的小吏议论了。
赵斌被押解路过,应该是恰好听到了,所以拼命挣开衙役的束缚,跑过来只为将这块布塞给她。
他跑得太快,一时没刹住,却被误认为要撞倒她,被洛衡踢了出去。
他绝望又不甘,只能用眼神来向她求救。
李承宣摩挲着下巴,“刚才刑部的衙役说他是长沙府安化县的县令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