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沈初一只手抱着经书,另外一只手直接甩了沈清霜一个耳刮子。
手劲有些大,沈清霜的脸瞬间浮起五个手指印。
沈清霜被打的一个踉跄,伸手一摸,摸出一手血,顿时气得脸都变形了。
“贱种,你敢打我。”
啪。
又一耳光,打得比刚才还响亮。
沈初冷笑,“咱们俩身上有一半的血都来自父亲,你骂我贱种,你又是什么?
不管你认不认,我都是父亲的长子,长兄如父,你说错话,我自然可以教训你。
你若不服气,可以去父亲面前分辨,问问他的血到了我身上,怎么就成了贱种?”
沈清霜脸色微变,她自然是不敢去长宁侯跟前分辨的。
她狠狠瞪了沈初一眼,捂脸哭着跑了。
沈初甩了甩手,捧着经书回了自己住的夕照堂。
红袖迎上来,接过经书,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来。
“公子,都打听清楚了,这上面的产业都是乔姨娘交到公中去的。”
沈初接过纸扫了一眼,“彩衣坊,点翠阁,同和酒楼,粮油行”
呵,不是卖衣裳首饰的,就是酒楼茶馆,以及粮油铺子,都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林林总总加起来竟然有八间铺子,每个月的盈利加起来将近一万两。
她将纸收起来,外面传来护卫的声音。
“奉侯爷之名,请大公子闭门思过,潜心抄写经书。”
红袖一惊,开门要出去找护卫问个清楚。
沈初拉住她,摇头,“不用,正好借这几日静静心,谁也不见。”
“乔姨娘也不见?”
“嗯。”
尤其是乔姨娘,她今日诚心搭好的戏台子,接下来就看侯府这群人如何演戏了。
她要让乔姨娘看看乔家的银钱养出了一群什么货。
本皇子怎么会睡沈初?
陈氏住的院子里。
沈清霜趴在陈氏怀里,哭得伤心欲绝。
“六皇子本来是中意我的字,沈初那个贱种偏偏要抢着表现,父亲也偏心,竟让他帮着六皇子抄经。”
“我气不过,说了他两句,他就来打我。”
“娘,你看我的脸都被打肿了,我不管,你一定帮我教训他。”
陈氏看着女儿脸上左右对称的巴掌印,气得咬牙切齿。
“你放心,娘一定帮你出了这口恶气。”
将沈清霜哄好,陈氏就让人去请长宁侯,哭着给沈初上眼药。
“虽说长兄如父,可他下手也太重了,清霜可是个女孩儿,若是毁容了,以后可怎么嫁人?”
长宁侯撇了一眼沈清霜高高肿起的脸,皱眉,“我已经罚他闭门思过,过两日,让他给清霜赔罪。”
陈氏用帕子擦了擦眼角。
“都是一家子骨肉,赔不赔罪倒是次要的,只是妾身担心。”
“担心什么?”
“妾身理解侯爷对阿初寄予厚望,只是他自小不在我们身边教养,规矩礼仪都有些散漫。”
陈氏觑着长宁侯的神色,轻声道:“眼下他还没入仕,在家里闹闹倒无妨,咱们做长辈的也不能真和他一般见识。
就怕他做了官,不知天高地厚,什么贵人都敢顶撞,到时候岂不是给家族惹来祸端?”
长宁侯脸色微沉。
陈氏叹息,“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幼不在身边,难免失了教养,仗着自己有几分才气,仗着侯爷对他姨娘的宠爱,所以才会行事嚣张。
侯爷还是要趁着这个机会好生教导一番,免得将来真的管教不住”
长宁侯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他已经感觉到沈初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
看来必须要给沈初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认清现实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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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接连抄了一上午的经书,心静了不少。
中午的时候,厨房只送来两个素菜,一碗干巴巴的米饭。
到了晚上,竟然只剩下一碗糙米饭以及一盘发黑的青菜。
红袖气呼呼的道:“这饭菜怎么吃?公子不过被罚禁足几日,厨房就这么急着捧高踩低?”
沈初轻笑,“你以为没有侯爷的允许,夫人的指示,厨房敢这么做?”
红袖更生气了,“侯爷怎么能这么对你?”
沈初冷笑。
长宁侯在用这一招告诫自己:他才是这个侯府拥有唯一话语权的人。
谁要忤逆他,在侯府连生存下去都困难。
“这家里吃的,喝的,哪一样不是乔姨娘的嫁妆?凭什么公子吃糠咽菜,他们却吃香的喝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