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于都统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
&esp;&esp;只见马汉达手持一把莫辛纳甘转轮手枪,枪口对准了于都统。
&esp;&esp;于都统的大腿中弹,正汩汩流血。
&esp;&esp;马汉达满脸懵逼。
&esp;&esp;其余人都惊呆了。
&esp;&esp;赵传薪一指马汉达:“好啊,洋人果然大胆,竟然在这满城里行刺堂堂朝廷一品武官。”
&esp;&esp;马汉达急头白脸的辩解:“不是我,我没开枪……”
&esp;&esp;刮狂风的时候,他抬起胳膊遮挡住眼睛。
&esp;&esp;然后枪响。
&esp;&esp;他吓了一跳,本能的想要放下胳膊,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esp;&esp;可就在这时,手里忽然多了一把枪。
&esp;&esp;他本能的握住了枪……
&esp;&esp;赵传薪指着他破口大骂:“你这个狗东西,还要强词夺理?你的枪套是空的,你手里握着枪,还说不是伱行刺于都统?”
&esp;&esp;莫理循也捶胸顿足:“糊涂啊……”
&esp;&esp;于都统看着流血不止的大腿,鼻子好悬没气歪了,指着马汉达说:“给我拿下他。”
&esp;&esp;马汉达这时看了一眼转轮手枪,急忙喊道:“等等,我的配枪上刻着我的名字,而这把枪上显然没有,枪不是我的。”
&esp;&esp;马汉达,原名为卡尔·古斯塔夫·埃米尔·曼纳海姆。
&esp;&esp;他其实是沙俄没落的贵族,至今顶着个男爵的头衔。
&esp;&esp;他毕业于沙俄皇家骑兵学校,参与过日俄战争,还当过沙皇骑兵近卫军团军官。
&esp;&esp;未来,此人一生堪称是传奇,具备魔幻色彩。
&esp;&esp;他的手枪上刻着“carl”。
&esp;&esp;但显然此时手里的枪并没有刻字。
&esp;&esp;赵传薪立刻说:“呵呵,你说刻字就刻字?那你的配枪哪去了?贫道建议搜身,看看谁拿了你的配枪。如果没人拿,则说明说撒谎。”
&esp;&esp;说着,自己先脱了道袍,抖落一阵,什么都没掉,他里面衣服很单薄,有没有枪一目了然。
&esp;&esp;赵传薪重新套上道袍:“好了,你还要狡辩吗?”
&esp;&esp;在场谁最有嫌疑?
&esp;&esp;以莫理循的身份,和在京城的人脉,他没道理干这种事。
&esp;&esp;保罗·佩里埃特和马汉达相处了一年多,同样没有动机。
&esp;&esp;那就只能是马汉达了。
&esp;&esp;马汉达强迫自己镇定。
&esp;&esp;他先将转轮枪缓慢放在地上,举起双手:“我没有恶意,我要求联络俄国使馆。”
&esp;&esp;然后他被人带了下去。
&esp;&esp;临走前,马汉达喊道:“保罗,帮我联系俄国使馆……”
&esp;&esp;也无人来抓赵传薪,正主于都统被人抬走疗伤去了。
&esp;&esp;至于莫理循和保罗·佩里埃特,他们都是洋人,在没有直接的厉害冲突时,于都统绝不敢扣押他们。
&esp;&esp;赵传薪和莫理循、保罗·佩里埃特出了满城。
&esp;&esp;莫理循眉头紧皱:“马汉达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呢?”
&esp;&esp;“莫理循先生,我倒是想起了一些可疑的事情。”保罗·佩里埃特说:“这一路上,马汉达不但记录风土人情,每到一地,都要去当地的驻军处参观,他对这些的兴趣远远大于科考……”
&esp;&esp;言下之意,说不定今日之事,马汉达早有预谋。
&esp;&esp;莫理循忽然看了一眼笑吟吟的赵传薪,心底疑窦重生。
&esp;&esp;等辞别了保罗·佩里埃特,莫理循问:“道长,此事……”
&esp;&esp;赵传薪收起笑脸,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哎,真是人间惨剧,此事你万万不可效仿。”
&esp;&esp;“我,我怎么会效仿……”
&esp;&esp;“呵呵,就此别过,贫道要去购物了。”
&esp;&esp;“等等,道长,你住在哪里?”
&esp;&esp;“苦寒之地,风大沙多,终日臭烘烘的,空气很糟糕。谈笑无鸿儒,往来皆白丁,那里出没得都是一些手上沾着牛粪就抓着食物吃的小人。那里还有手上沾满鲜血的持刀狂徒,有脸色苍白好像精神病人一样的怪人,劝你还是不要去吧。”
&esp;&esp;“……”听着好像真的挺糟糕,莫理循觉得这可能是苦修的一种方式,他又问:“道长,你云游四海,直到沙漠里的一处叫‘阿日玺’的地方吗?有人说那里草木旺盛,遍地美食,如同大漠中的明珠。”
&esp;&esp;赵传薪真没听说过:“或许在沙漠东部吧,那里有很多湖泊泉眼。”
&esp;&esp;赵传薪不但偷梁换柱嫁祸给马汉达,更是摸了他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