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乡亲们想问一问知府大人,要不要顾虑一下500万南山百姓的性命?”
&esp;&esp;林苏淡淡道:“老人家无需转弯抹角,有话直接全都说出来!”
&esp;&esp;“那好!老朽明言了,知府大人强势革了真心为民的48名好官,激怒卢阳王,导致卢湖水道涓滴无存,南山500万百姓命在旦夕,敢问知府大人,打算如何处理?”老人说到后来,半分尊敬也无,声色俱厉。
&esp;&esp;群情激奋,无数人在外围大呼,呼应老者之言。
&esp;&esp;面对知府大人,一般人没这个胆量,也许唯有如今这个时候,他们才敢如此放肆,因为法不罪众。
&esp;&esp;林苏手猛地一抬:“其他人呢?也是同样的问题么?”
&esp;&esp;“是!我等百位族老,该同此问!”
&esp;&esp;一堆族老同时开口。
&esp;&esp;外围民众也高呼:“小民也同此问!”
&esp;&esp;一时之间,万人同呼,声势惊天动地。
&esp;&esp;“好!既然大家诉求一致,本府就一一作答!”林苏道:“第一,大家最关心的卢湖水道问题,本府的回答如下:南山府以前交钱买水的所有决策,从现在开始,一律取消,本府不可能向卢阳王低头求水,更不可能拿出哪怕一文钱买水!”
&esp;&esp;他的声音一出,覆盖全城!
&esp;&esp;甚至直上苍穹,跨越十里天空射向卢阳王府!
&esp;&esp;下面之人全都炸了……
&esp;&esp;他当着全城人的面宣布如此决绝的决策,不留丝毫余地,事情已经步入绝境。
&esp;&esp;众人虽然鸦雀无声,但一股压抑到了极点的浪潮眼看就要彻底爆发。
&esp;&esp;孙烈手按刀柄,手背上青筋爆起,他有一个极不好的预感,民变就在片刻之间。
&esp;&esp;林苏手中官印陡然一出,覆盖全场,金色的官印金光之下,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灵魂的压制,暴动的冲动一下子压了下去。
&esp;&esp;林苏第二句话来了:“第二,今日你们万人聚集,后面是有人指使的,本府现在就来看看,何人指使!意欲何为!……文道洗心!”
&esp;&esp;他的眉心一道银光陡然伸出,覆盖前面百名族老!
&esp;&esp;众人大惊!
&esp;&esp;文道洗心!
&esp;&esp;这是文道伟力,而且不是一般的伟力,唯有文心极致大儒以上才有可能拥有,拥有此神通的文道高人,就连中州全境都没有,即便是整个大苍国,拥有此法则的,也只有十位之数。
&esp;&esp;人群中有几人脸色变了。
&esp;&esp;他们正是被林苏革了官的人,或者是受了这些人指使的人。
&esp;&esp;文道洗心,现场追查身后的人,麻烦了……
&esp;&esp;“你说,何人指使于你!”林苏直指刚才的那个族老。
&esp;&esp;那个族老目光一下子变得呆滞:“杜九尊,杜九尊言,如我能带上百名乡亲到知府来闹事,许我10两银子,另外免了我家赋税三成。”
&esp;&esp;杜九尊,南漳前县令,就是昨夜被林苏“挂起来”的48位官员中的一个。
&esp;&esp;众人全都大惊,就连这名族老带来的百人也全都惊呆,他们绝不可能想到,这个颇受乡民敬重的族老,带他们过来闹事,并非他嘴里所说的,为百姓谋生机,而是因为10两银子和他家的三成赋税。
&esp;&esp;一瞬间,被欺骗的感觉涌上心头。
&esp;&esp;林苏手指指向第二人:“你说,你又是何人指使?”
&esp;&esp;“李益秋,他许我10两银子,另外答应免我家三成赋税……”李益秋,也是48人之一。
&esp;&esp;“你说……”
&esp;&esp;“张立言……”
&esp;&esp;“何顺章……”
&esp;&esp;“吴呈河……”
&esp;&esp;名字一个个地吐出,转眼间,所涉的名字已经包含昨晚革职的所有人,另外还增加了二十多人!
&esp;&esp;最后一名族老说完,软软倒下。
&esp;&esp;民众完全傻了。
&esp;&esp;事情跟他们想象的不一样。
&esp;&esp;带头人的预设的目标跟他们不一样。
&esp;&esp;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其实很单纯,就担心活不下去,跟着见多识广的族老们讨一分生机,谁曾想,这些族老没一个是单纯的,全都是为了十两银子和他家赋税的三成减免。
&esp;&esp;他们被骗了!
&esp;&esp;林苏手中官印高高举起,脸色阴沉如水:“《大苍国法》第125条第三款明确规定,恶意煽动乡民围攻官府者,为官者,革其职,抄其家,流放千里!来人!”
&esp;&esp;“在!”孙烈一步踏出,威风凛凛。
&esp;&esp;“按此名单全体抓捕!但有抗令不从者,杀无赦!”他的声音一落,手中官印直上苍穹,笼罩全城,全城之中,所有文道伟力,尽皆清零。
&esp;&esp;“是!”
&esp;&esp;大批衙役穿过人群,直扑早已锁定的官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