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给我讲讲你的过去吧。”她温柔而诚恳地看向那双绀色的眼瞳,在心中补完未尽之语——或许它并不美好,但还是有人想从中感受你一生的故事。
&esp;&esp;散兵的眼神变得很复杂,比起感动,他更像是被苍木的神色刺痛了一般。他捂住那双碍事的蓝眼睛,竭力压抑着心中的烦闷与暴躁:“别说这些无聊又懦弱的话,你该不会幻想着我们会如同受伤的小兽,在洞穴深处彼此舔舐着对方的伤口吧?”
&esp;&esp;“过于天真的幻想。”他如此评价道。
&esp;&esp;苍木安静地接受着这份训斥,什么也没说,等散兵松开手时,她也依旧是低垂着眼睛,看着地板上的漂亮花纹没有言语。
&esp;&esp;直至被送回卧室,她坐在壁炉旁的椅子里,将浑身缩成小小一团,用翅膀将自己包裹起来,才没头没尾地吐出一句突兀的道歉:“对不起。”
&esp;&esp;散兵有些神色不自在,他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言语对苍木而言是种打击,但长期以来的自尊使得他拉不下脸来道歉,更别提缓和气氛,听到苍木此刻给出的台阶,才舒缓了些眉头,伸手想要去把她抱在腿上。
&esp;&esp;他也做好了苍木会躲避的心理准备,但苍木没有,直至被抱在怀中,她都显得有些过分安静。
&esp;&esp;这让执行官有些不安。
&esp;&esp;这种状态一连持续了几天,明面上苍木看着完全正常,能吃能睡,也让摸让亲,完全不抗拒他的接触,但却莫名地让散兵心中慌张。
&esp;&esp;【富人】派来为她量体裁衣的裁缝捧着各色绫罗绸缎,□□的珠宝商拿出点藏品也让人眼花缭乱,但苍木全都神色淡淡,偶尔看着窗外走神,跟人交谈时有种漫不经心的倦怠感。
&esp;&esp;散兵忽然知道什么能让她好点了。
&esp;&esp;“穿上斗篷。”晚间,本该入寝的时间,散兵却反常地穿戴整齐,还拎来苍木的外套丢给她:“你不是想出去逛街吗?”
&esp;&esp;被关太久的小鸟搂着外套还有的晕晕乎乎:“现在?我应该不能随便出去吧。”
&esp;&esp;虽然没有明说,但散兵一个执行官也不至于整天毫无工作的与她腻歪在一起,除非他的任务就是监视与照顾苍木。
&esp;&esp;“我说能就能。”他揪了一把苍木的脸颊,语气中夹杂着对其他同事的不屑:“何须迁就那些家伙们的想法,待到女皇正式为你戴上冠冕,你便是她意志的延伸。”
&esp;&esp;有道理。苍木穿上外套出发了。
&esp;&esp;至冬的确够冷,苍木刚出公馆大门,便被屋外不加掩饰的冷空气迎面痛击。
&esp;&esp;尤其现在还是晚间,没了太阳那点光与热,连风都像是淬了冰的碎刀子,张牙舞爪地往人的衣物缝隙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