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晚红平静地收回目光,从头到尾都像不认识施元夕一般。
&esp;&esp;今日之事,不管成与不成,终究是施元夕给了她这样的机会,若魏太后还是信任赖全德,晚红也绝不会牵连到她。
&esp;&esp;魏太后面色难看非常,被底下的宫人伺候着喝了口茶,目光冷硬地落在了那浑身脏污的宫女身上。
&esp;&esp;她先是厌恶地皱下了眉头,随后道:“就是你在早朝时间内,跑到了议事殿外大声宣扬,说是赖全德构陷本宫与苗易来往,收受苗易贿赂的?”
&esp;&esp;那底下的赖全德一听这话,当下便道:“娘娘,奴才冤枉……”
&esp;&esp;“啪!”他话音刚刚落下,魏太后便将宫人手中那盏热茶,直接摔到了他的面前。
&esp;&esp;“闭嘴。”茶盏炸开,碎裂的瓷片和滚烫的茶水迸射到了赖全德的身上。
&esp;&esp;他肥硕的身躯剧烈地抖动了下,却在魏太后的这声呵斥中,将所有的话都给憋了回去。
&esp;&esp;直将一张脸憋成了红紫色。
&esp;&esp;边上的晚红见状,不由冷笑。
&esp;&esp;其实她此刻应该是非常害怕的,可不知为何,见到赖全德这副模样后,她却突然平静了下来。
&esp;&esp;她面上恍惚,心底却格外清明,想着施元夕昨日里跟她说的话,毫不犹豫地道:“是,奴婢该死。”
&esp;&esp;“你确实该死。”魏太后冷笑,指着她道:“朝中账册今日才出现,甚至那廖御史都不过刚刚掏出来了片刻,你便跑到了宫门外哭喊叫嚷。”
&esp;&esp;“说!”魏太后目光冰冷,一字一顿地道:“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esp;&esp;晚红出现的时机实在是太过微妙,正好在这件事闹得举朝皆知后,她才说出了这样的话。
&esp;&esp;且恰好就跟今日早朝的事情有关。
&esp;&esp;想也知道,此事必定不是什么巧合。
&esp;&esp;她必然是受人指使,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esp;&esp;魏太后讥声道:“是谁教你用这般拙劣的手段,来哀家面前邀功的?”
&esp;&esp;殿内一片死寂,晚红的身体还在不自觉地发颤,从头到尾,魏太后都没过问赖全德一句。
&esp;&esp;所有的罪责,似乎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esp;&esp;这等情况,跟施元夕昨日所说的几乎一致。
&esp;&esp;她闭了闭眼睛,以一种破釜沉舟之势,跪伏在了地上,高声道:“还请太后娘娘明察。”
&esp;&esp;魏太后见她竟还敢狡辩,当下就要命身边的人再次用刑。
&esp;&esp;没想到的是,在她开口之前,那晚红便直接道:“那威胁奴婢之人,乃是慈宁宫中的人,不仅能在宫中出入,且还熟悉娘娘身边的一应事务!”
&esp;&esp;整个殿内都安静了下来。
&esp;&esp;在场之人都没想到,她竟是将自己受到要挟的事情直接说了出来!
&esp;&esp;晚红瑟缩着,在魏太后迫人的目光中,声色嘶哑地道:“他利用的,便是奴婢这个慈宁宫宫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