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贾赦摸了摸儿子的脑袋,看阿颖一脸羡慕地盯着他们父子互动,便也摸了摸这位小殿下的脑袋,看着司徒颖一下子亮起来的眼睛,“在这里,我们可以暂时不管那些等级尊卑,平常家里相处就是了。你父亲把你送来这里,也是希望你能在这段和我们相处的日子里过得开心些。”
&esp;&esp;司徒晟在送儿子过来的时候曾找他单独聊过。“我这儿子心肠太软,自从知道是琏儿代他受到绑架的苦难之后,便总是闷闷不乐,对琏儿也心怀愧疚,但他不能老是这般,他是一国储君最优秀的孩子,他得成长起来,把自己从那种情绪里摆脱出来。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帮我的儿子成长起来。”
&esp;&esp;面对司徒晟的恳求,同样是个不合格的父亲的贾赦答应了,他没有直接去和司徒颖见面开导,他想这个孩子需要的不是他这个琏儿的父亲,还是一个同伴的陪伴和引导,然后由着他自己慢慢想开才是。于是他让琏儿和司徒颖一起温习功课,一起在乌恩的看护下骑着马跑来跑去。
&esp;&esp;与这位温和内敛的小殿下截然不同的是,琏儿从来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哭了一场,在爹爹醒来之后,便自觉地忘掉那次可怕的体验,他不像司徒颖恐惧的那样,不肯与他一起进学,记恨因他而遭受的苦难,有时候身边玩伴的情绪更能让他转变心情,只这几天过去,贾赦再去看司徒颖,便觉得他眉宇间的郁郁之气浅淡了不少,看来他们琏儿还是个小神医呢!
&esp;&esp;贾赦到底没完全恢复,只在鹿苑待了一会儿就回去了,临走时,他又把沉默着不说话的乌恩提溜到了跟前,“明明年纪也大不了多少,怎么老是板着脸?再板着脸,就和来金一个样子了,以后出去,豁——好像的父子俩!”贾赦想逗他笑笑,偏偏来金和乌恩都无动于衷,好似他的幽默都对着石头雕像使去了。
&esp;&esp;“真是无趣!我走了,你们好好玩!”贾赦拍了一下乌恩的肩头,拒绝了不捧场的来金的搀扶,自己拄着手杖离开了。他不知道的是,他走了之后,来金和乌恩的嘴角都微微翘了起来,露出了温暖的笑意。铁围山上岁月静好,京城乃至大周各地都被这次瑞阳公主和死而复生的五皇子的叛乱搞得动荡不安起来。
&esp;&esp;险些遭到劫持的是当今的皇帝和太子的嫡长子,事关皇家,容不得半点马虎,就算瑞阳与司徒晴皆已经伏法,但其背后的人不可能还能置身事外,安心享受富贵荣华。
&esp;&esp;最先遭殃的是那座传闻中给前朝旧人居住的宫殿,也许是迁怒,也许是因为瑞阳造反的牵连,那位西宫娘娘在死之前就知道司徒玺这位曾经的枕边人的狠辣与无情。这座宫殿以及其中生活的人的下场自然可想而知了。
&esp;&esp;秋猎一事结束后的一个晚上,皇城的西边着了好大的火,比十几年前烧绝东宫的那把火还要大得多,有人托关系打听,只说走水了,却没人能说出来走水的原因,据说死了很多人,从宫里运出来盖着白布的尸体多得让人心惊,也有聪慧的人,转念将这场奇怪的大火与前不久的铁围山之事联系起来,顿觉自己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般,为了身家性命着想,也不能把自己的猜测向外吐露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