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虽然手拿三份工资,波本的公寓风格却很简朴,只有一室一厅。卧室的房间门没关,知花裕树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朝里探出颗脑袋。
&esp;&esp;金发男人面朝外侧躺着,阖着眼睛蜷成一团,鬓角淌了一层细密的汗。腰那里潦草地搭了条被子,白衬衣的扣子扣错了排,衣物折出的缝隙露出蜜糖一样的皮肤。
&esp;&esp;波本的警惕性素来很高,但他都快迈进门了,对方也没睁眼,这很不寻常。
&esp;&esp;“波本,你别死啊。”知花裕树有些慌了,快步走到床边,探了探对方额头的温度。
&esp;&esp;呼,还好,温度有些高,但还不至于到能烫死人的程度。
&esp;&esp;金发男人微微睁开一点眼,知花裕树下意识要收回手,被对方抓住。力道很重,凭知花裕树现在的力气,用尽全力去挣也纹丝不动。
&esp;&esp;知花裕树红着脸看向交叠的手,雪白和小麦色对比分明。
&esp;&esp;他怀疑波本的体温在那一瞬间翻了几倍,被攥住的手腕都快烫化了。
&esp;&esp;“小花?”疑问的语气。
&esp;&esp;“……嗯,是我。”
&esp;&esp;沉默了一下。
&esp;&esp;“不是你,你不想见我,你讨厌我,一点也不想看见我……花讨厌我……”
&esp;&esp;话说得可怜,手上的力道却一点儿没松。知花裕树没注意到这一点,跪坐在床边,另一只手也抓上来,急迫地解释:“没有,我没有讨厌你,我很喜欢你的。”
&esp;&esp;紫灰色的眼睛盯住了他。
&esp;&esp;“今天也喝多了果汁?”
&esp;&esp;知花裕树举手发誓:“没有,今天是清醒的。”
&esp;&esp;眼睑垂下去,遮住了目光。
&esp;&esp;“真的,我最喜欢波本了。”顾不上越烧越红的脸,知花裕树反复强调,试图取信于人。
&esp;&esp;“叫我零。”
&esp;&esp;“好,我最喜欢零了。”
&esp;&esp;“骗人。”难缠的病人居然还是不信,委屈地看着他,把他的手举起来,拿脸颊蹭掌心,“如果喜欢我,为什么……不来亲我?”
&esp;&esp;啊?
&esp;&esp;要、要亲吗?
&esp;&esp;这人怎么和平时差这么多,别是被烧傻了吧?
&esp;&esp;但他还挺受用的。
&esp;&esp;这可是波……零让他亲的,不是他趁人之危耍流氓哦。
&esp;&esp;知花裕树从地上抬起一点身子,谨慎地在金发男人唇角落了一吻——在游戏里什么py都试过了,倒使得在现实更容易害羞。
&esp;&esp;几乎每一种亲密接触,都能在记忆里找到抵死缠绵的例证。
&esp;&esp;轻轻一吻,知花裕树就想赶紧后撤,怕被发觉身体的异样。他今天可没穿oversize的衣服,一支棱就会被看出来。
&esp;&esp;已经晚了。
&esp;&esp;金发男人似乎对这种浅尝辄止十分不满,揽着他的腰,像薅葱似的把人薅上了床。
&esp;&esp;知花裕树只是眨了下眼,看到的背景就从床铺变成了天花板。
&esp;&esp;知花裕树:?
&esp;&esp;这人怎么受着伤力气还这么大?
&esp;&esp;“这么快就……小花你还是这么敏感。”
&esp;&esp;还是被发现了。
&esp;&esp;吻落了下来,缠绵而猛烈,身体紧贴在一起,彼此的反应都被清晰呈现。
&esp;&esp;“你不也……唔……”知花裕树并拢膝盖支起腿阻拦降谷零的继续靠近,剜了他一眼,“不是只说亲亲吗,你别得寸进尺。”
&esp;&esp;他还惦记着对方这段时间没来找过他的事。
&esp;&esp;“找过的。”
&esp;&esp;好像不小心抱怨出来了。
&esp;&esp;降谷零垂眸看着他,俯身在他颈窝蹭了蹭,语调委屈,“找过的……”
&esp;&esp;“每天晚上都去看你,等着你关灯,猜你睡着了没有……还看到有人去你的房间帮你关窗户。”
&esp;&esp;“我嫉妒得不行,去敲门,他说你让他告诉我你不在家。”
&esp;&esp;“电话也被拉黑……”
&esp;&esp;“说喜欢我,却抓着无关者的手不愿意靠近我……”
&esp;&esp;“现在也是……把我亲成这样就不管了。”
&esp;&esp;被拉着手触摸滚烫的地方,隔着布料在他手心跳了下。
&esp;&esp;知花裕树的冷汗下来了。
&esp;&esp;零嘴里这个坏蛋是谁?反正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