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诸伏景光耸了耸肩,忽然注意到什么。
&esp;&esp;“等等,高明哥,你这里好像有点红——”
&esp;&esp;黑发凤眸的男人做什么都一丝不苟,连浴袍都束得规规矩矩,而在那规整的浴袍领口下,靠近锁骨的皮肤隐隐约约露出些许红痕。
&esp;&esp;他下意识伸过手,想拉开看看是什么。
&esp;&esp;隔着岛台的男人后退一步,修长的手指进一步收拢浴袍领口,挡住了那点红色。
&esp;&esp;“没事,刚刚房间里有蚊子。”
&esp;&esp;毕竟是盛夏,有蚊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诸伏景光顿了下,收回手,“那我明天去超市买点蚊香回来。晚安,高明哥。”
&esp;&esp;诸伏景光没再打扰哥哥,他转身往房间走,余光瞥过那件被随意扔在椅背上的外套,心里的疑虑依然没有散尽。
&esp;&esp;哥哥到底为什么喝水还要带着件外套出来?也没有穿,只是在手臂上挂着,倒像在遮掩什么。
&esp;&esp;……
&esp;&esp;第二次做喜欢做的事情的尝试,完全失败!
&esp;&esp;知花裕树从睡梦中醒过来,看到自己衣着完好地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脑子里只有几个大字。
&esp;&esp;喝!酒!误!事!
&esp;&esp;有关昨天的晚上的记忆,他只能记起到自己喝了一口波本酒为止的事情,那之后的记忆就消失了。
&esp;&esp;可能他喝完酒就直接上床睡觉了吧:)
&esp;&esp;知花裕树使劲儿回忆,也最多只能模糊地想起景光好像在房间里洗澡,然后男人微微压在他身上,浴袍的软毛磨得他皮肤发痒。
&esp;&esp;鉴于他是在自己的床上醒来的,再排除掉景光不行(他那么大那么石更怎么可能不行!)的选项,破案了。
&esp;&esp;这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esp;&esp;嘶,原来他竟然是个涩鬼吗?
&esp;&esp;知花裕树表情凝重,唉声叹气地换了衣服走出卧室,正好碰上同样走出来的诸伏景光。
&esp;&esp;“欸,小树,你昨晚是在这里睡的吗?”
&esp;&esp;知花裕树郁闷点头。
&esp;&esp;诸伏景光笑了下,“昨晚哥哥说没听到你的声音,我就以为你不在。”
&esp;&esp;知花裕树没好意思说自己踌躇满志结果一通白忙活的事情,“哦,因为我昨晚很早就睡了。不过高明哥也回来了吗?”
&esp;&esp;等等,昨晚他的梦里是不是高明哥也出现了?好像是他和景光正在探索时,高明哥忽然回到家,把他和景光捉奸在床了……好可怕,知花裕树打了个冷颤。
&esp;&esp;看来上次半路接到高明哥电话真的给他带来了过重的心理阴影。
&esp;&esp;“我和高明哥约了今天中午一起吃饭。”诸伏景光说。
&esp;&esp;“哦哦,好,确实很久没和高明哥一起吃饭了。”
&esp;&esp;结果厨房里贴着诸伏高明留下的便利贴,上面说他昨天半夜接到了紧急通知,有突发案件需要他马上回警察本部。
&esp;&esp;“做警察真辛苦啊。”知花裕树感慨。
&esp;&esp;诸伏景光看了他一眼,犹豫着说:“小树,其实等毕业后,我也想去读警校。”
&esp;&esp;“那很好啊!”知花裕树眼睛一亮。
&esp;&esp;他知道景光的顾虑,无非是担心无论是读警校还是当警察,能陪着他的时间都会变少。但知花裕树喜欢的并不是能够一直待在他身边的景光,而是那个和高明哥一样善良正直、乐于助人的景光。
&esp;&esp;“距离和时间不会把我们分开的。”知花裕树说,“只要我们彼此喜欢,那就什么都无法把我们分开。景光只管去做警察,将来成为保护我的英雄吧。”
&esp;&esp;诸伏景光目光闪动,把银发青年抱起来,放到岛台上吻。
&esp;&esp;昨玉文盐天晚上,他的哥哥就是站在这个地方喝水的。
&esp;&esp;或许会有动作重叠的时刻。
&esp;&esp;唯一的不同在于,他的手里捧着自己的心上人。
&esp;&esp;那张笔锋凌厉的便签纸被两人越来越激烈的动作吹开,打着旋落到地上,洇湿了笔墨。
&esp;&esp;如同某种无声的注视。
&esp;&esp;……
&esp;&esp;“喂,孔明,你怎么在办公室睡了?”
&esp;&esp;大和敢助把随便披了件外套躺在沙发上睡的男人叫醒,又扒拉着日历看了几眼。
&esp;&esp;“你不是放了三天假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这么连轴转地忙,不怕猝死吗?”
&esp;&esp;诸伏高明按了按发涨的太阳穴,冷淡地说:“我热爱工作,很乐意为此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esp;&esp;大和敢助保持着扒拉日历的姿势,看向好友,“你是不是失恋了?”
&esp;&esp;诸伏高明:“……”
&esp;&esp;“没有,别瞎说。”
&esp;&esp;大和敢助仔细思索了下,“也是,得先恋爱才能失恋,你要是恋爱了不可能瞒得过我。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对哪个女孩子表现过独特的好感……嘶,孔明,你不会喜欢的是男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