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菌子中毒后亲了影后那件事(六)(2/2)

“就是,额,二小姐刚刚把一个代拍打了,现在外面正闹呢。”

霍连音挂上电话,后面她忙着失恋忙着追喻若青元小满案子的后续就懒得管,元小满是外籍身份,一审办了缓刑,二审抗诉附加了驱逐出境,元小满是取保候审的状态,等判决期间向执行机关备报了后放行摸过来的,霍连音攥紧了手机,代拍?她就这么热爱代拍这份事业么?!

霍连音正琢磨着让元小满再犯事把她那实刑坐满,喻若青走了出来,站到了她身边。

喻若青刚刚等着活动做好了全部妆造,光彩夺目精致照人地仿佛直接从画报上扣出来的,她侧头看了看霍连音阴晴不定的脸色,觉得从来没从这个女孩身上出现过的戾气有点新鲜。

“霍连音,那个人是谁?”她平静地开口,语气里听不出波澜,“你很担心我?”

夜色深沉,酒店是这处偏远取景地唯一不那么阴森的地方,硬装的缺陷改不了就在软装上下功夫,走廊铺着吸音的厚地毯,试图将一切声响都吞没。

霍连音站在喻若青房门外,抬手,屈指,落下,叩门声轻得像猫挠过。

房门被打开,喻若青已经换上了舒适的睡衣,发丝是沐浴后的松散,脸上没什么表情,只一双好像能勾魂的眼睛在廊灯下清泠泠地看着霍连音。

霍连音那套演练了八百遍的可怜相,在对上这目光的瞬间,几乎要垮掉,她吸了吸鼻子,睫毛颤了颤,声音比平时软了八个度,带着点真实的微哑,“喻老师……我有点怕。”

这话半真半假,她是真有点怕,元小满那双淬了毒的眼睛阴魂不散让她后颈发凉,天知道元小满会不会对喻若青做什么,在元小满被扭送回去之前,她恨不得把喻若青24小时粘在眼皮子底下。

但此刻更多是演的,她精准地拿捏着分寸,将那份真实的恐惧放大,包装成一种无害的需要收容的脆弱。

喻若青沉默地看着她,目光在她泫然欲泣的脸上停留片刻,她心里门清,这小狐狸最会借题发挥,顺杆往上爬,但又真的精准地抓住了她会心软的时机。

半晌,就在霍连音以为又要吃闭门羹时,喻若青侧身,让开了入口。

“进来吧。”声音依旧平淡,但无疑是霍连音近期听到的最美妙的赦令。

霍连音立刻闪身进门,生怕喻若青反悔。

霍连音无比乖巧,“我睡相很好,绝对规规矩矩,一人一个被窝,绝不越界。”

喻若青没理她这番此地无银叁百两的发言,只是让人再送来一床被子,铺在了那张大床的另一侧,干脆利落,界限分明。

霍连音心头窃喜,面上却矜持又羞怯,钻进喻若青床上属于她的被子,埋进去半张脸,留一双滴溜溜的眼睛看着喻若青,“喻老师,晚安。”

霍连音本就听力超乎常人,静谧的黑暗中,更是异常敏锐,她数着喻若青平稳的心跳声。

霍连音想起自己在夜店约喻若青那天,死乞白赖让喻若青送自己回家,落下了一支口红在她车上。事后喻若青问起,霍连音让喻若青帮她收好下次见面再给她,喻若青可能以为那是她为了下次见面耍的手段,但不知道她得以窥见了喻若青不少私生活的痕迹。

那支口红是一个窃听器。

在某个深夜,她戴着耳机,清晰地听到了喻若青那头传来的引擎声,开关车门声,以及一个她资料里听过的,属于她前夫的带着压抑痛苦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的同时,霍连音感受到了一种领地被侵犯的愤怒,这种心情在她很多年前第一次知道喻若青的丈夫时也有过,这么多年了,她对喻若青对象的敌意从来没有熄灭过。

男人似乎拦下了她的车,言辞恳切,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谈及两年的分离,谈及尝试重组关系后的失败,谈及他发现自己根本无力适应一个没有喻若青秩序存在的世界。

喻若青的声音很清淡,她完全无视了男人的痛苦,若有所思道,我说过你要每天剃胡子。

霍连音听着前夫那几乎可以称之为崩溃的,语无伦次的倾诉,嘴角在黑暗中无声地勾了起来。

喻若青对男人的可怜不为所动,你已经得到很多了,为什么还要求我优待你?

看把人调成什么样了,霍连音浅感同病相怜,长期在和喻若青高强度交锋里产生的对效率与压力的成瘾性,已经摧毁了他大脑正常的反馈机制。

霍连音听着耳机里喻若青最终驱车离开,人声远去,只觉得通体舒畅。那份通过非常手段窃取来的隐私,让她在面对喻若青时,拥有了前所未有的耐心和……近乎亵渎的亲近感。

霍连音忍不住了。

她像只不安分的毛毛虫,窸窸窣窣地翻过身,一点点、一点点地挪动,直到手臂隔着两层布料,轻轻贴到了喻若青的背后。

喻若青身体僵了一下,却没躲开,也没呵斥。

这无声的纵容,是给霍连音的豁免,她得寸进尺,整个身子都贴了过去,手臂小心翼翼地环上喻若青的腰,将额头抵在她被黑发覆盖的后颈上。

她对前夫那么无情,可她对我心软了。

“就一会儿……”她嘟囔着,声音带着睡意模糊不清。

预想中的躲避没有到来,喻若青只是在短暂的僵硬后,极轻地叹了口气,仿佛默认了她的耍赖。

“心情不好吗?”喻若青轻声问。

“刚刚抱了你。”霍连音嘟哝,“有好点了。”

喻若青翻身,霍连音收回手臂,心里还在可惜,意料之外的,温暖的怀抱轻柔地回报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