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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公司步入正轨，小慕总也越来越繁忙。项目多到她应接不暇，邮件堆积成山，会议连轴转，她甚至连喝杯咖啡的时间都没有。
&esp;&esp;“不行，得招个秘书。”她在办公室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自言自语。
&esp;&esp;面试了几轮，最终的选定人选让她在收到入职通知的邮件时，差点把嘴里的枸杞水喷出来。
&esp;&esp;嗯，张拙喻。
&esp;&esp;怎么会是他？他明明就不是珞珈冠冕学园的男主，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
&esp;&esp;理论数学博士在读，发表过很多篇核心刊期论文，独立开发数据模型，已申请专利……
&esp;&esp;能力，强的离谱。
&esp;&esp;他履历实在光鲜，面试表现也无懈可击，能力毋庸置疑。
&esp;&esp;慕唯实在没有理由不应聘他。
&esp;&esp;于是，张拙喻成为了慕唯的秘书。
&esp;&esp;共事的日子比想象中的更尴尬。
&esp;&esp;张拙喻专业、高效、沉默寡言，把一切事物都打理的井井有条，从来不提过去，仿佛他们的关系就真的只是单纯的上下级。
&esp;&esp;他叫她“慕总”，恭敬而疏离。
&esp;&esp;可越是这样，慕唯心里就越是别扭。
&esp;&esp;她几次三番想找个借口把他调离或者是辞退。
&esp;&esp;但……太能干了。开除，舍不得。也没必要和人才过不去。
&esp;&esp;一个月，他成了她的左膀右臂。
&esp;&esp;她告诉自己，公是公，私是私。
&esp;&esp;这种纠结的心态，一直持续到这天晚上。
&esp;&esp;慕唯刚洗完澡，准备睡前阅读，手机就震动起来。屏幕上跳着张拙喻的名字。
&esp;&esp;她由于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
&esp;&esp;电话那头，张拙喻的声音含糊不清，醉意浓浓：“……唯？”
&esp;&esp;慕唯心头一紧：“你怎么了？”
&esp;&esp;“唯……”他似乎只会重复这个名字，执拗的要命，“……你来……好不好？”
&esp;&esp;“你喝酒了？好好休息。”
&esp;&esp;“……嗯。”他含糊的应着，后面的话语破碎不堪。
&esp;&esp;终究是愧疚心在作祟。慕唯叹了口气，穿上外套，拿起车钥匙。
&esp;&esp;无论过去如何，现在他是自己的员工，要是醉酒出了什么事，于公于私她都难辞其咎。
&esp;&esp;按照入职登记表上的地址，慕唯找到了他的住处。
&esp;&esp;按响门铃后，好一会门才被拉开。
&esp;&esp;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张拙喻醉醺醺站在她面前，那双曾经或阴郁或清澈的眼睛此刻迷蒙一片。
&esp;&esp;在看清她的片刻，还没等她开口，他就直接将慕唯拉进门内，紧紧抱在怀里。
&esp;&esp;“唯……”他呢喃着，紧紧抱着她。
&esp;&esp;慕唯下意识就想推开他：“张拙喻！你放开我！看清楚，我是慕唯！”
&esp;&esp;“又要推开我吗？不怪你……当时的压力都在你身上，你有你的苦衷……你比我难。”
&esp;&esp;她挣扎的动作停下了，心里酸涩难言。
&esp;&esp;他这话……是在为当年的自己开脱？即使醉成这样，他潜意识里竟然还在为自己找理由？
&esp;&esp;慕唯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任由他抱着，身体僵硬。
&esp;&esp;张拙喻关上门，黑暗中，他将她抵在墙上：“可是……你当年说长痛不如短痛……”
&esp;&esp;“其实你根本就不会痛，对不对？”
&esp;&esp;慕唯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esp;&esp;是的，当时的她，归心似箭，攻略任务高于一切，对他的那点愧疚在“回家”这个大目标前，显得那么渺小。
&esp;&esp;他的那些话，如刀剜心。
&esp;&esp;慕唯喉中哽咽：“我……对不起……”
&esp;&esp;张拙喻猛抬头，眼底爱恨如渊：“对不起？唯，那时一切多美好。你抱我，说‘只要我’……我信了。你知道，我把你当救赎，当光，当一切！可你……毁了。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行，唯独我不行？”
&esp;&esp;通红的眼睛盯着她，里面翻涌着爱恋、痛苦、怨恨，种种情绪交织成一片漆黑的漩涡。
&esp;&esp;“你明明知道的……你对我有多重要……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可你还是要毁掉！轻而易举的就毁掉了！”
&esp;&esp;他恨她。恨她轻易靠近，恨她的温柔细腻，恨她的残忍抽身。
&esp;&esp;他恨那段短暂美好的时光，像沙漠中的海市蜃楼，让他尝到了希望的甘霖，却又在他想要拥抱时无情消散。